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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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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四周猛地靜下去,每一聲沈甸甸的心跳都像在心底烙出痛楚焦灼的痕跡。最深刻的烙印,都很疼。

姚燕語覺得自己的肋骨快要碎了,他的手臂像是鐵鑄的,用盡蠻力箍著她像是把她嵌到骨肉裏去。但她依然不想放手,只是摟著他的脖子茫然而慌亂的在他的頸側蹭。

衛章忽然擡手捏著她的脖頸把她從頸側拉出來,兩雙狼狽潮濕通紅的眼睛互相望著,衛章猛地用嘴罩上去,吻住她顫抖的濕漉漉的櫻唇,“想瘋了我了……”

這句話含混在口中,姚燕語卻真真切切聽見了,整個人耳鼓裏腦膜上都充斥著衛章低沈的聲音。眼前一片模糊,他炙熱的氣息噴濺在她臉上,抱著她,吻她。

姚燕語也丟掉了羞澀的外衣,踮起腳尖勾著衛章的脖子與他陶醉地擁吻纏綿,呼吸之間都是他的氣息,有征塵的味道,還混合著青竹和露水的甘澀,是每回夢裏揮之不去的感覺。

她喉嚨因為激動哽咽發出撒嬌似的嗚咽,聽起來可笑又可愛。

兩人忘情地吻了很久,耳鬢廝磨似的貼著,也不用說什麽話,不知應該說什麽。最後還是衛章先後撤一寸,捧著姚燕語的臉,輕輕地捏了捏,又把她腮邊的碎發撥開,啞聲道:“又瘦了。”

“哪有,我胖了呢。”姚燕語這才回了點理智,想要從他懷裏掙出來,又被牢牢鎖住。

這麽久的分別,乍然相見,衛章怎麽可能讓她掙開,再次低頭吻上她的耳垂,呢喃道:“別動,讓我抱會兒。”

“天黑了,你急著趕路該是又累又餓了?我叫他們給你弄好吃的。”

“唔……”不說還好,一說衛章只覺得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真的已經癟了,不過他有比肚子更著急的事情,於是彎腰把人撈起來便往裏面走,“先吃你。”

姚燕語吃吃的笑著,手指在他雜亂的胡茬上撥了一下,輕聲問:“你不洗個澡麽?”

“……”衛章身形一怔,轉身把人放到椅子上並俯身下去狠狠地吻了她一口,“先洗澡。”

姚燕語擡手拉了一下桌角綁著的細繩,門外立刻傳來香薷的聲音:“夫人有何吩咐?”

“將軍要沐浴。”姚燕語說完,便咬著嘴唇吃吃的笑。

“回夫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香薷在門外回道。

衛章三兩下把戰袍褪掉,只留著貼身的黛色褲褂,再次上前來把窩在藤椅上笑的女人給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哎?你幹嘛?人家剛洗了澡,不要……”

“你給我帶路啊。”衛將軍大言不慚的把夫人抱去了浴室。

不遠處一塊軟軟的草地上,雲瑤拉弓搭箭,對著一根碗口粗細的竹子瞄準。弓弦拉滿,陡然搜送,羽箭嗖的一聲射出去,啪的一聲脆響,羽箭穿竹而過,然後釘在另一棵竹子上。半晌之後,前面這跟竹子才緩緩地倒下,嘩啦啦的壓彎一側的竹枝,竹葉紛紛而落。

一輪半月掛在空中,清涼的月色照在竹林間,竹影婆娑之中閃出一個人影。

“郡主,該吃飯了。”夜闌輕著腳步走到雲瑤身側,拱了拱手。

雲瑤擡頭看了一眼冥藍色的夜空,冷冷的說道:“不吃了。”

夜闌耐心的問:“有用竹蓀燉的野雁。郡主昨天不是說要吃嗎?”

“不吃!”雲瑤再次從身側的箭袋裏抽出一支羽箭搭在鐵弓上,瞄準另一棵竹子。

“郡主若是不想吃飯,不如屬下陪你去山頂上走走。”

“你不用吃飯嗎?”雲瑤斜了夜闌一眼。

“屬下還不餓,等餓了再吃。”

“那你自己去吧,我還要練習射箭。”

“郡主……”

“走開!”雲瑤忽然轉身,拉滿弦的弓箭對準了夜闌。

夜闌眉頭都不皺一下,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滾!”雲瑤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嗓子。

夜闌依然站在那裏不動。雲瑤似是氣急敗壞失了理智,右手一松,一只羽箭嗖的一聲朝著夜闌的咽喉射過去。

“笨蛋!”箭射出去的同時,雲瑤便後悔了。因為那個人依然站在那裏不動如山,像是一座雕像。

“啪”的一聲輕響,竹影中飛來一顆小石子打中了羽箭,羽箭受力後偏轉了方向,也被卸去了幾分力道,嗖的一聲消失在竹林中。

“屬下莽撞,請郡主恕罪。”暗影中一個錦麟衛單膝跪地,拱手道。

“滾!”夜闌冷聲喝道,“回去領二十軍棍!”

“是。”救了夜闌一命的錦麟衛應聲退下。

雲瑤嚇了一身的冷汗,兩步沖上去揪著夜闌的衣領怒喝:“你個笨蛋!為什麽不躲?!”

“郡主心中有氣,肯沖著屬下來,是屬下的榮幸。”夜闌平靜的說道。

“瘋子!”雲瑤氣憤的推了夜闌一把,“你簡直就是瘋了!”

夜闌的身子晃了晃,忽然出手握住雲瑤的手腕,低聲嘆道:“我是瘋了。可我也是沒辦法!”

雲瑤一楞,擡頭看著夜闌的眼睛,月光溶進他的眼眸裏,墨色的瞳眸帶著一點光亮,眸子裏的深情便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來,雲瑤不敢與他對視,忙撇開了視線,看向別處。

沈默了許久,還是夜闌先打破了沈靜:“吃飯去吧?”

雲瑤被他這傻傻的一句話給弄得笑出了聲:“吃吃吃!就知道吃!豬啊你!”

夜闌握著雲瑤的手腕舍不得放開,也剛好借著這個由頭拉著她往回走:“走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原本以為那久別重逢的一對夫妻會關起門來單獨用恩愛餐,所以兩個人踏著月色回來看見竹樓下的空地上和幾位錦麟衛首領坐在一桌上一起吃飯的衛章時,夜闌的腳步先是一頓。

跟在他身後的雲瑤也有些驚訝。不過郡主到底是郡主,微微驚訝之後便繃著臉越過夜闌的肩膀,率先走向那張竹板拼接起來的大餐桌。

當然,這張大桌子還是姚燕語的主意,當時她說喜歡人多圍在一起吃飯,這樣才吃的香甜。所以夜闌才叫人弄了這張足以容納二十個人一起吃飯的大桌子。

此時衛章和姚燕語並肩坐在一起,下面烈鷹衛和錦麟衛的幾位千戶以上的首領以及葛海趙大風兩位赫然在座,每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個大湯碗和三兩個盤子,菜蔬是一樣的,每人一份,誰也沒有例外。

“郡主回來了!”姚燕語先看見雲瑤,笑瞇瞇的打著招呼。

其他人則全都站了起來,齊聲叫了一聲:“郡主。”

雲瑤看著和眾人一起站起來的衛章,以及隨後站起來的姚燕語,微微點了點頭,冷靜的說道:“衛將軍來了,也沒做幾個像樣的飯菜給將軍接風,實在不好意思了。”

“郡主客氣了。”衛章朝著雲瑤拱了拱手。

“將軍,夫人快請坐。”雲瑤擡了擡手,頗有大家之風。

姚燕語輕笑道:“郡主也請坐吧,這些人簡直成了餓狼,我們便開飯了,也沒等你回來。”

雲瑤在姚燕語的另一側坐下來,微微一笑:“無妨。諸位請。”

眾人應聲落座之後,便開始吃飯。

在座的眾人十個有八個知道雲瑤郡主早年間傾慕衛大將軍,如今人家夫婦就坐在旁邊,雲瑤郡主卻已經是二十歲高齡待字閨中的大姑娘,這氣氛怎麽說都有些怪異。

尤其是趙大風和葛海,兩個人跟見鬼一樣埋頭扒飯,吃完了一抹嘴,告了聲罪便逃也似的走了。他們兩個一走,剩下的幾個頭目也不敢多耽誤,趕緊的把自己碗裏的飯賽進嘴裏,也各自尋了由頭退了。

倒是衛章依然坐在那裏不緊不慢的,把姚燕語給夾過來的肉菜一一劃拉到嘴裏去。

雲瑤卻沒有那麽好的定力,之前吃飯她都是風卷殘雲,跟男子無異,今晚卻細嚼慢咽,且只吃了一碗飯便拿了帕子擦嘴。

姚燕語同為女子,覺得自己大概能體諒雲瑤的心思,便沒多說。夜闌卻低聲勸道:“這野雁燉的湯不錯,郡主要不要嘗嘗?”

“不用了。”雲瑤擦過嘴巴,側臉對衛章和姚燕語說道:“夫人陪將軍慢慢用,我去看看唐縣令他們。”

“哦,好。”姚燕語這才想起唐突聽陳元敬他們還被關在後面。

“縣令?”衛章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什麽縣令?怎麽會在這裏?”

雲瑤微笑著看了姚燕語一眼,沒說話,起身走了。夜闌也隨之起身,朝著衛章拱了拱手:“將軍慢用,屬下告退。”

衛章點了點頭,看著雲瑤和夜闌離開方問姚燕語:“到底怎麽回事兒?”

姚燕語便把陳元敬為母親求醫的事情從頭到尾跟衛章講了一遍。衛章聽完冷笑道:“他們也太白癡了!先操控完了糧價,就把大糧商給拋了出來。分明是告訴我們他們已經沈不住氣了。”

“到底是將軍,一下子就把這事兒給看透了。”姚燕語笑道。

“多謝夫人誇獎。”衛將軍淡淡的笑了笑,把碗裏最後一口湯喝完,摸了摸肚子,扭頭看姚燕語:“好像吃的有點多。”

“怎麽,將軍是想要奴家陪您去散散步,消消食麽?”姚燕語俏皮的笑著。

“嗯,夫人賢惠。散步就不用了,消食還有別的辦法。”說完,衛將軍故伎重演,一把撈起自家夫人踩著竹板臺階吱嘎吱嘎的上了小竹樓。

雲瑤從後面審完了陳元敬,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走了十幾步之後,她忽然擡腿一個側踢踹到一根竹子上,胳膊粗細的青竹哢嚓一聲斷裂,緩緩地倒了下來。

夜闌勸道:“郡主不必生氣,現在他們的詭計我們大概已經知道了,就沒什麽可怕的。”

“我自然不怕。只是雲瑾也太可惡了些!”雲瑤生氣的哼道。在她看來,雲瑾身為皇長子如果能夠德才兼備自然是最好的儲君人選。可他偏生要往下作裏走,不想著如何討皇上歡心,卻處處跟皇上作對,你說這得有多蠢!

她不知道的是,雲瑾身為宮女生的皇子,就算是在皇後身邊長大,其身份也比其他皇子卑微了許多。諸位皇子相繼成人,各家的外祖都多少操控著一定的權勢,唯有雲瑾在失去豐家這個靠山之後,便什麽都沒有了。白頂著一個皇長子的帽子卻不為皇上所喜,若想為自己掙得幾分天下,就只能暗中勾結番邦異族,割舍掉漠北西疆等大片的貧瘠土地,自己則坐享江南富庶之地,登基稱帝,待有實力再舉兵北上恢覆大雲霸權。

雲瑤和夜闌一前一後穿過數棟小竹樓回到平日她跟姚燕語同住的小樓前,看見小樓窗戶緊閉一絲燈光也沒有,便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夜闌默了默,低聲勸道:“要不屬下叫他們再給郡主收拾一棟小樓吧?”

雲瑤心裏一陣煩躁,皺眉道:“算了,陪我去那邊走走。”

夜闌不敢多說,只得陪著雲瑤往竹林外邊走。卻沒想到走了幾步便遇見了趙大風和葛海二人。

這二人似乎是專門在此等候一樣,見了雲瑤,一起上前忙抱拳行禮:“下官給郡主請安。”

“嗯。”雲瑤點了點頭,沒準備跟這二人多說什麽,徑自往外走。

趙大風忙道:“郡主,我家將軍有事請郡主過去。”

雲瑤一怔,不由得回頭看了夜闌一眼。此時月掛中天,夜闌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雲瑤蹙了蹙眉,說道:“你家將軍在哪裏,請帶路吧。”

“是。”趙大風和葛海同時抱拳,帶著雲瑤和夜闌往竹林外的湖邊走去。

這是一個由山間溪水匯聚成的天然湖,不過三五畝地大小,清澈的湖水映著朗朗月色,湖邊的蘆葦被夜風吹得低下去,顯得那個身影越發的修長如竹,他墨色衣角隨風無聲的飄舞,靜謐如畫。

趙大風上前去拱手回道:“將軍,郡主來了。”

衛章方緩緩轉身,朝著雲瑤拱手行禮,認真的說道:“衛章多謝郡主這些日子對內子的回護之恩。”

雲瑤輕聲冷笑道:“不必了,我也不是為了你。”

衛章淡然一笑:“不管郡主是為了誰,章都該向公主說一聲謝謝。畢竟沒有公主相伴,內子如今還不知會遇到多少麻煩,或許已經被賊人捉去了深山也未可知。”

“這可說不準,你家夫人也不是那種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什麽人好什麽人壞,她還是能分辨的。”雲瑤淡然說道:“若是將軍把本宮找來只是為了道謝的話,那就不必了。”

“郡主是爽快人,那麽我也不必兜彎子,我想知道郡主要對唐汝町陳元敬怎麽處置。”衛章直接問道。

“我剛審過他們了,唐汝町在湖州做了六年的縣太爺,對雲瑾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一些,至少有知情不報之罪。至於陳元敬則根本是雲瑾養的一條狗,這次他借著為母親求醫的由頭就是想把姚夫人偏出這道山谷,然後利用我和她來掌控這兩千錦麟衛,甚至威脅你,或者說是朝廷。”

“真是可惡。”衛章的拳頭攥的咯吱吱響。

雲瑤側了側身,背著衛章,淡淡的說道:“至於怎麽處置他們,我還沒想好。不過既然你來了,索性就把此事交給你了。本宮懶得操心。”

衛章點了點頭,應道:“既然這樣,那就先扣著他們吧。”

這倒是叫雲瑤有些意外,她原本還想著衛章會跟自己借兵直接殺去雲瑾的老巢呢,不想他的怒火這麽快就平了下去,因道:“將軍還真是沈得住氣。”

“亂民四起是因為糧食。我們扣了陳元敬,先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然後再痛下殺手,爭取早些把事情弄利索早日回京交差。”衛章原本不願跟雲瑤多說什麽,但既然承了她一個情,便跟她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之後方抱拳道:“天色不早了,請郡主回去歇息,我去部署一下。”

雲瑤一怔,她今晚是打算好了把那棟小樓留給他們夫婦的,卻沒想到他們竟然……

衛章不等她說話便帶著趙大風和葛海轉身離去,湖邊一時只剩下了雲瑤和夜闌兩個人。夜風不知何時大了些,山間竹林的嗚咽一聲緊似一聲。

“郡主,回吧。”夜闌看了一眼已經偏西的月亮,低聲勸道。

雲瑤卻輕聲嘆了口氣:“這人……真是鐵打的不成?”

※※※

唐汝町等人被腹中絞痛折磨了一個晚上,並在雲瑤的恫嚇中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最後在痛苦中昏迷過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憑良心說這棟小竹樓裏環境不錯,大夏天的也無須被褥,幾個人躺在竹板鋪就的地上昏睡一覺之後精神恢覆了不少,肚子裏也不痛了,除了全身無力之外,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外邊有嘩嘩的聲音,應該是在下雨。聽上去這雨勢還不小。唐汝町慢慢地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眨巴這眼睛看著屋頂,嘆道:“難道這就是陰曹地府?”剛問完,他的肚子裏便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死鬼是感覺不到餓的。”陳元敬無力的哼道,“我們沒死,不過也跟死不遠了。”

“都是你這混蛋!”唐汝町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擡腿踹了陳元敬一腳,“若不是你,老子還好好地縣令當著!”老子最近這麽努力,好不容易跟郡主和輔國夫人搞好了關系,還想著等這二位尊神回京的時候替老子美言幾句,等著升遷呢!經過昨晚那一遭,一切美夢都成了空!

想到這些,唐汝町又想踹人,無奈再也沒力氣擡腳了。他們幾個人經過昨晚的一通折騰,又加上兩頓沒吃飯,哪裏還有力氣打架?

唐汝町覺得冤,唐汝町帶來的隨從覺得更冤,你說他一個下人,無非就是跟了個不長眼的主子而已,就憑空遭了這場罪,到頭來卻什麽都不知道,真是冤死了!

幾個人正躺在地上互相埋怨的時候,竹樓的門吱嘎一聲被人打開,一股帶著雨水味道的涼風吹進來,五十多歲的陳元敬打了個哆嗦。

“起來,吃飯了。”有人吆喝著,把一只竹籃放在了地上。

唐汝町立刻轉身爬起來,問:“這位軍爺,請問郡主有沒有說下官什麽時候可以走麽?”

“不知道。”來人丟下三個字,轉身就走了。

吱嘎一聲,竹樓的門再次被關上。屋裏的幾個人看著竹籃裏的飯菜發楞,誰也不敢吃第一口。生怕又跟昨天的茶水一樣被下了毒,然後真給自己來個穿腸爛肚。

但是聞著白米飯和野山菌燉雞的香味,唐汝町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心一橫,率先上前去拉過竹籃:“娘的,不管了,就算是死也要先吃飽再說。”

旁邊的幾個見他已經開吃,便再也禁不住美食的誘惑,紛紛上前來搶。唯有陳元敬對昨晚的絞痛心有餘悸,只在一旁看著幹咽唾沫卻不肯上前。

眼看著四個人把五份飯給吃的差不多了卻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陳元敬終於忍不住了,忽然上前去奪過一個人手裏的飯團塞進嘴裏,一邊含糊的說道:“你嗯……給額由點……”

“你不是怕死麽?怕死就不要吃。”唐汝町已經吃飽了,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剔牙。

陳元敬給了唐汝町一個白眼沒說話,繼續往嘴裏塞飯,心裏卻鄙夷這個縣令太蠢——他是看他們幾個吃了都沒事兒才決定吃的好吧!這種蠢貨也配做縣令,老子就該是個封疆大吏!

這老哥兒幾個剛搶完了一籃子飯,小樓的屋門再次嘎吱一聲被人拉開,這次進來的卻不是錦麟衛,而是一個身披玄色戰袍的人,戰袍上繡的是銀線鷹紋,這在大雲朝很是罕見。此人一進門屋裏的老幾個便覺得一股無形的震懾力,仿若泰山壓頂一般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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